职工创作

冬夜

2008-12-05|【 【打印】【关闭】

    北风呼啸,窗外一片漆黑,这是一个冷冷的冬夜,让人倍感家的温暖和惬意。我独自和儿子在家,安顿好他后,我走进书房,泡上一杯热茶,随手拿起一本小说,戴上耳机,沉静在音乐和文字的海洋里。
     “老爸,我饿了!”不用说,这是儿子在叫。
     “不是有饼干吗?”摘下耳机,我随口说。
     “昨天我就吃完了!”儿子不满了。
     “哦。”我无语。
      这家伙,从不好好吃饭,就喜欢吃饼干,真没办法。可是这吃饼干的速度也太快了,这不,三天前买的饼干,没了!要知道,在我小时候,一斤饼干,我和弟弟往往要吃半个月的。平均每人每天只给吃一两块,谁偷吃还得挨揍。现在,就为了吃饭,我不止一次想揍他,可下不了手。再者,听幼儿园老师说,好孩子是夸出来的,只好随他去吧,爱吃啥吃啥!
     “老爸,你去买!”儿子边看电视边说。
     “超市快关门了。明天吧,好不好?老爸给你买奥里奥小王子饼干。”不想出去,我只好哄他。
     “不行,现在就要!”儿子不依不饶。
     “好吧,老爸去看看。”怕他饿着,我只好妥协了,好在超市不远。
 
     一走出家门,我便领教到这冬夜的寒冷。风很大,可以用凛冽来形容,迎面吹来,让人有些不能呼吸,脸冻得生疼,我不由得戴上了衣服后领上的帽子。街道冷清,行人稀少,我加快了脚步,硬硬的鞋底踩在水泥路面上发出“啪嗒”、“啪嗒”的响声。可是不巧,离家不远的小超市提前关门了,家乐福超市离这里还有两站路。“算了,看看有没有卖馄饨的,先对付一晚上再说。”我这样想着,继续往前走。在街道拐角处的路灯下,我停住了脚步。有一个卖烤红薯的炉子,正冒着热气。
     “来两个烤山芋吧,红心的,又甜又软又热乎!”稚嫩的声音,地道的家乡话。我定睛一看,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。穿着一件很大的蓝褂子,缝着补丁,从领口看去,褂子里面是一件旧毛衣,灰色的裤子。短短的头发粘在一起,脸上不知是灰还是什么,黑黑的看不真切。两只手看上去有些糙,指甲缝里也是黑的。
     “来两个不?”他带上破手套伸进炉子里翻弄着。
     “啊,好、好。”“你不冷吗?怎么不多穿点衣服?”我不禁问。
     “没事,我能烤火。我爸明天就给我买新棉袄了!”他一脸幸福。
     “给我挑两个大的。”“你不上学吗?”我又问。
     “好的,好的。”“我在打工子弟学校上学,白天上课,晚上卖山芋!”他低着头边找边说。
     “你家人呢?”我心里愤愤的,怎么可以让孩子一个人在外卖烤红薯呢?
     “爸在工地上加班,妈不在了,姐姐在老家!”“一共四块八。”装红薯的塑料袋还在秤上,他就麻利地算好了账。
     “哦。”我无语。
      付了钱,我接过红薯,心中不禁有些发沉。
 
     “老爸,真好吃!”儿子欢欣鼓舞。
     “快吃吧,吃完了洗脚睡觉。”我没好气。
     “老爸要讲故事的哦!”儿子又开始缠人,看来又要例行公事了。
     “行!”我心里在盘算着,我该说个什么故事呢?